长篇小说连载:《特殊身份》(19——24)
2011年2月5日 13:19
二十三
向大财的案件移交给省厅,廖处长说:滨峰有一场大的地震,震中可能就是隆昌机械;隆晶机械是郝江一个子公司,震波会波及整个郝江集团;郝江集团是上市公司,余震还会波及整个股票市场。廖总队长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移交的下午,廖总队长把陈坚石叫到省公安厅三招,和他长谈了一次。
谈话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就向大财的案件交换了自己的想法。廖总队长说:“两年多的调查证实,滨峰就是西海特大枪支贩卖案的制造地。我有以下证据印证这个观点。从证据角度分析:半个月前,郝江集团派出以总会师弈润为首的清账团,对隆昌企业进行了账目清理,发现隆昌进的原钢与出厂产品重量相差较大,隆昌尽管在账目上把消耗做得很大,产品材料重量和消耗重量还是与原材料不符。制造枪支的钢材是一种叫UT5000有相当硬度的钢材,这种钢在隆昌用量挺大,但由于钢丕基本是按照商家所需材料铸就的,边角料并不多,浪费也不太大。清账组抓紧住了这一点。发现隆昌靠倒卖原材料抵消损耗的办法,挣下私房钱。但是弈润的报告中还指出,还有相当数量的原材料去向不明,很可能是制造了其它的产品,不入账销售。我们专案组拿到了这份报告的复印件。二是我们走访公安部枪械鉴定中心,对制作手枪部件使用的原材料进行几何分析,划出几种可能出现的边角料。在调查废旧金属过程中,对照事先的几何图案,对使用后的边角料进行鉴定,发现隆昌机械定点的废旧金属收购站中,有我们寻找的边角料。通过后续工作,在隆昌生产车间看到大量尚未出售的相同的钢材边角料。对边角料与枪支进行鉴定,认定钢材同一。三,我们对制造枪支所使用的机械进行分析,同样在隆昌找到了相应的生产工具,我们还对使用工具的几名职工进行秘密审讯,了解到由向大财直接授意进行制枪支的事实。在对枪支的辨认过程中,那几名职工都承认了他们加工枪支不同零部件的犯罪事实。”
“那么向大财是在你们进入调查以后被杀的。”陈坚石问。
“是的。”廖总队长起身添了茶水答。“向大财的死,给工作推进造成了困难,我们有证据证明隆昌机械制造贩卖枪支,可是没有查清他们的贩运网络。另外我们也可以这样认为:郝江集团是在合并内部经营不善的子公司时发现账目问题的,他们能把账查到这一步,并切一再追溯造成原材料缺损的原因 ,说明他们也被向大财蒙在鼓里。不过向大财被杀,至少证明他的犯罪行为不是孤立的,他的后面还有人。”
“下步你们准备怎么办?”陈坚石问。
“西海的枪案查到这一步,制止了制造、贩卖枪支行为,消除了社会犯罪,但真正的罪犯并没有受到罚处。我们要继续深挖下去,直到将幕后人绳之以法。”
陈坚石点点头。“廖总,我一直在想,滨峰的枪案和几年来一系列暴力案件不是孤立的,他有一个庞大的体系。这个体系和滨峰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紧密关联。应当说,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而逐步建立起来的,这没什么奇怪的。经济学家曾指出过,纯粹的市场经济和纯粹的计划经济都不会产生重大的腐败。腐败是这种转型其特有的产物。只有腐败,才能产生黑社会势力。同样,这个过程也最容易产生暴力。市场经济的模式不足以满足禁锢刚刚开放人的巨大欲望,他们想进入一种跳跃式发展,利用各种非经济手段,最大限度抢占市场。我还是要说,郝江集团就是滨峰经济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个畸型胎儿。我认为,由于个人的历史背景,这个集团一开始就是崇尚权力和暴力的。在公司发展的每一个转折点,都有重要人物出面,都有重大的惨案发生。而我们的体制,恰恰给这种不正常行为建立与发展培植了丰富的土壤。这个集团的犯罪不是孤立的,他和政界、工商界、金融保险界、新闻媒体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消息灵通,网络发达,手段残忍多变;他们的人无所不在,有的还渗透到我们内部,位高权重。这些人内外相互勾结,彼此利用,抱成一团,各自牟取各自的利益。这就是这么些年来滨峰市犯罪的根源所在。因此正如你说的,隆昌的枪案不是孤立的,他只是滨峰黑暗势力的所操纵的一个部分。”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我有个疑问。如果郝江活着,后续的一系列犯罪还可以解释,也吻合你刚才的观点,但是,很多案件都是在郝江住院或死后才发生的。我们不能由此推断,郝仁寰不但继承了郝江集团董事局董事长的位子,还同时继承了社会黑老大的角色?”廖总队长道。
陈坚石摇摇头。“在郝江集团里,我们不能忽视一个重要人物。”陈坚石说。
“谁?”
“冯百方。”陈坚石果断道。
“上次在会上提到过的那个人,郝江集团的董事长助理。”
“正是他。他跟随郝江多年,却一直在那个不明不白的位置上呆着,说明他有过人之处。换句话说。在郝江公司上市后,他一直还保持着上层的位置,并且在子公司的经理心目中有相当于的威信,说明郝江许多想法是通过他贯彻执行的。尤其可以说明的是,郝仁寰接手公司后,作为美国一家大型企业管理者,年近五十的冯百方对他有用,那就是靠他的背景支撑着。但是冯百方的叔叔已经从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了,这就令人费解。于是我有一个想法。”陈坚石说着停住了。
“什么想法。”
“冯百方是郝江集团所有犯罪真正的后台老板。”
“你排除了郝江本人。”廖总队长问。
“不,据我了解,公司许多重要岗位都是跟随郝江多年的人,这些人对郝江集团忠心耿耿,但是有很多事不是郝江本人知道的,尤其在他身体状况出现变故,冯百方基本控制的郝江集团。”
“是呀,听说郝仁寰接手集团,想辞掉冯百方,但是郝江去逝前,要求儿子留下冯百方。此后,发生了一系列案件,把郝仁寰自己都扯了进来, 这个时候郝仁寰想让冯百方离开都不行了。冯百方对公司合并,参于滨峰港建设是持反对态度的,合并两个公司,等于削弱了他的势力,而新建的公司是由郝仁寰一手抓的,冯百方想插手都困难。”廖总队长说。
陈坚石没想到廖总对冯百方的事这么了解,说明他一直关注着郝江集团。陈坚石突然想到昨天局长的电话,想到荆勇和那个男人的莫名其妙的厮打。“我在想,郝江在家乡拉起队伍,到跳槽离开县里的建筑公司,冯百方一直是他得力的助手,郝江能有今天,冯百方立下了汗马之功。尤其在郝江日后公司的发展中,冯百方的叔叔冯长浩一直关注着他们,这条线一直握在冯百方手里。可以这么说:在任何阶段,冯百方都可以提出参与郝江集团的股份,但他一直没那么做。这让人觉得不可思义。仅仅是像他自己说的,出于对郝江感恩戴德,这些年的帮助足以达到内心的平衡。冯百方这么做的动机一直困扰着我。廖总队长,一次我到了家乡,想起小时候常见的情景。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墙上的壁虎悄悄地爬出了洞,选定了一个目标,尽管半年的冬眠急需补充营养,为了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它可以长时间地蜇伏,待到猎物靠近,突然发起攻击,将猎物轻而易举地卷入嘴囊中。冯百方的阴险,就像墙上的壁虎。”
廖总没吱声,他起身拉开窗帘,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脸涂摸的一半是黑,一半是白。陈坚石无声地笑了。
“你笑什么?”
“半月前在西海遇到一件事,觉得很有意思。”廖总站在窗口说道。
“什么?”
“抓到梅光地,刑侦局王斌处长通知了我,当天晚上6点钟我乘机赶到了西海宾馆。对梅天成的第一次审讯是在宾馆进行的,而且行动十分隐蔽,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第二天早上,我像现在一样拉开窗帘,窗下的情景令我惊呆了。宾馆的停车场、大门外、洗车间、锅炉旁,凡是能停车的空间全停着滨峰市的轿车。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暴露了。但我也感到奇怪,梅光地有天大的本事,再灵敏的信息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公开关注他的人。我的确把当时的情景和梅光地联系起来了。我告诉了王斌,他说不可能,于上派人到总台打听。你知道什么。”廖总队长打住了话题。陈坚石无声地望着他的眼睛。“你们市里的一个领导是西海市人,他母亲去逝了,他不但包下了西海宾馆,还包下了西海大酒店。前往悼唁的有426名厅处科级领导干部。”廖总队长说着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你没帮着清点一下这位市领导收了多少钱?”陈坚石挖苦说。
“古人有句话:叫‘君子不借喪葬之事以利其家’,现在少数党员干部,把亲人的死当作发财的机会。”廖总队长愤然道,用力拉上窗帘, 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
“你只是看到冰山一角,我在想,那只冬眠的壁虎醒过来的目标是什么。如果他有大的消化能力,一口吃掉郝江集团,他可能从哪里下手。”
“这种推测很有意思。把滨峰所有案件联系起来,应当抛开常规的想法,似是而非呀。”
陈坚石听了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是第二个警告我的人。”
“是吗,还有一个是谁?”廖总队长好奇地问。
“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陈坚石没往下说,有很多事值得思考,他还没有充分的准备。“枪案的调查怎么走?”
“从制造量上来说,目的还是为了赚钱,这一点厅里的领导都同意我的看法;但是贩卖的线路还没有最后查清;另外,滨峰市发现两支枪支,其中一支朝你打响了。隆昌的枪支是怎么流在本市的。凌晓生交待,他使用的枪是梅光地给的,这和梅光地倒卖枪支有没有关系。当然,西海的枪案可以告破,这些问题不弄清楚,一个破了的案件就不完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廖总队长说完自己笑了。
“问题其实很清楚,向大财被杀,足以说明制造枪支还有后台。但是郝江死后,西海仍然截或枪支,说明这个人还在滨峰。我在想,一个对亿元资产都不动心的人,为什么会对区区千万元的销售额感兴趣。”
“你是指冯百方。”廖总队长问。
陈坚石没有回答 ,这个答案太不合情理了。陈坚石换了一个话题。“廖总,梅光地押到滨峰,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媒体在给我们加压,对手给我们发难,连我们内部都在给我们设门坎。从带回梅光地到关押,主办人不能做主了,这种事以前有,但没那么明目张胆。我知道梅光地有背景,但他能改变部里的一项决定,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这个问题你问部长去。”廖总笑笑说。
陈坚石没有任何表示,他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你们提审过梅光地了。”廖总问道。
“是的。没有结果。”
廖总点点头,仿佛知道这个答案。“在西海第一次审讯我加入了,他不但有心计,还知道自己犯的死罪,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
“所以我们采取针对性审讯方法。”
“什么时间进行第二次审讯?”
“明天上午。明天是第七天了,批不下延长,就得放人。”
“这是有人希望的结果。”
“所以,明天上午得拿下口供。”
“梅光地知道这一点。”
“他比谁都清楚。”
“好了,祝你好运。”廖总说完起身和握手。
陈坚石无意识瞟了一眼窗帘,脸上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在陈坚石离开滨峰饭店的时候,政法书记候罕人正在接听市长王延松的电话。市长责问候罕人,既然梅光地已经押回滨峰,为什么还不逮捕,市公安局为什么拖着不办。候罕人极力解释,王市长作了很多具体的指示,最后说:“梅光地不仅是西海市特大枪支贩卖案件的主犯,还是滨峰系列暴力案件的主谋,像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一定要依法快查快办。特别要搞清楚,他的后台是不是万财公司。共产党人就是要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黑恶势力不管涉及到谁,都要连根拔除。你们政法委要关注这个案子,有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候罕人接完电话,呆了才半天没反应过来。坐在一边的白正风见他这付模样,差一点笑出声来。“候书记,你这是怎么了,玉皇大帝要逐你出天庭呀。”
“你还笑,你们公安怎么办案子的。梅光地押回滨峰3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报捕,是什么意思。”候罕人十分不高兴责问。
“候书记,我在局里是纪委书记,不是局长,业务上的事不归我管。”
“那业务不是人做的吗,管人不就管着业务了。”候罕人大声道。
“候书记,现官不如现管,具体业务纪委很难插上手。警察的素质不像前几年,不论办案还是执行纪律,很少犯规的。唉,当年当副局长,也比纪委书记强呀。”白正风说着往沙发里躺了躺身子。
“你就会要官,干点漂亮的看看。”候罕人不高兴地把手中的电话记录摔在桌子上。
白正风没羞恼。他起身问道:“王市长要我们局里做什么?”
“梅光地押回滨峰第3天了,明天是最后的期限,要你们尽快报捕,特别要搞清他和万财公司的关系,给滨峰人民一个交待。”
白正风愣了一下,“万财公司----”他见候罕人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省厅检查组来两天了,向局长陪了两天,人都喝得蔫了。白正风能抽身出来,还是候书记打的电话。从候书记办公室回来的路上,白正风心里一直犯嘀咕。他明白候书记的意思,但是他不明白,这些领导说翻脸就翻脸。也就是两天前,郝江集团的新任董事长郝仁寰还宴请了市长,那次候罕人也参加了,喝到了中途,候罕人把白正风也叫了去。白正风没见着王市长,说话间都听明白了。晚宴后,郝仁寰在“皇后宫”安排了一场小型舞会,候罕人玩得十分尽兴。“皇后宫”的小姐个个美色动人,白正风真正地下了一回海。现在梅光地被抓,梅光地无疑是郝江集团的人,事隔两天王市长和候书记却逼着公安局赶快报捕,白正风犯糊涂了。但是更让他糊涂的是候书记后面的那句话。候书记那句话的本意是明白不过了,可在白正风听来,多有突兀,转不过弯来。
当白正风车子到达市局后,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肖震义所长正开完会,白正风的车子就到了。他是昨天接到市局办公室电话,才决定要开这次会议的。开会的议程很简单,总结半个月工作情况,分析人犯出现的思想苗头,查找管理过程中的漏洞,迎接省厅的半年检查。肖震义很热衷于这次检查。他到三所近两年了,白正风曾告诉他,两年后把他调整回市局,至少再到分局当正职,条件是好好工作,并且听话。一年多来,他是尽了心的,各项指标在三个看守所间都不落后。可惜的是,省厅也好,市局也好对三所检查太少。三所嘛,关押的是普通的刑事犯罪,在局里很不起眼,在领导心目中也逊色得多。但肖震义没气馁,照旧干得很出色。白正风到所里,他刚把话说完。
“白书记呀,你可是御驾亲征呀,难得,难得。”肖震义说远远地伸出双手。
白正风站着不动,歪着脑袋严肃地看着肖震义道:“肖所长是表扬还是批评呀,我双脚才落到你的地盘,你就使鞭子呀。”
“哪里哪里,什么我的地盘,我不过是先进栏的猪,你可是大佛,请还请不动呢,扯谈什么鞭子嘛。”肖震义边说边把白正风往办小会议室让。“里头凉快些,请进请进。”
“我们开门见山吧。”坐定后,白正风说。“我带监察主任、督察长来的意图,电话里都讲清楚了,明天省厅检查组到你们所,为了保证不出差错,我们先来看看。”
“白书记尽管查,如果查出问题,就是我们的福气。”肖震义说。
“肖所长,你今天说话怎么老带着情绪呀,查出问题是你的福气,那么查不出问题是什么?”白正风又站在那儿不动了。
“嘿嘿嘿,白书记,这叫家丑不可外扬嘛。书记查出问题,我们有改进的机会了;如果让省厅的查出来,扣分是小事,书记和向局长的大面子丢不得。您说,现在查出问题是不是我的福气。”肖震义歪着脑袋等着白正风回答。
白正风推了他一把道:“别油嘴滑舌了,开始吧。”
肖震义又笑了。“从哪开始呀。”
白正风想了一下说:“你陪着主任看看台帐,让你的马副所长和我一道里面看看。”
肖震义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监所的门慢慢打开了,大铁轮的滚动“隆隆”响声像云层里的闷雷。白正风带着督察长在马副所长的陪同进入到监所。白正风边看边询问马副所长一些情况。当提到有没有重犯时,马副所长说:“前两天西海市转过来一名犯罪嫌疑人,据说在我们滨峰市做了不少案,市局刑侦支队的齐军就是他手下人杀害的。”
白正风一脸吃惊道:“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怎么会关押在三所。”
“这个------我并不知道。”马副所长挺年轻,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刚才会上肖所还强调过纪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梅光地的情况,自己先说了出来。好在白书记是领导。
“杀人就是重犯,何况杀害警察。对了,是不是我们先前通缉过的梅光地。”白正风扭头问督察长。
“听支队说起过。”督察长回答。
“那个号子的安全情况怎么样?”白正风问。
马副所长没说话,用手指指转弯地方。白正风走了过去。号子有两个孔,下面一个送饭,上面一个观察。观察孔有挡板,拉开了才能看到里面的情行。白正风正要伸手拉,马副所长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白正风怒睁两眼盯着副所长,慢慢打开门。一张脸就贴在门孔里。
“你在干什么?”白正风对着那张脸吼道。那张脸一动也不动。“让你到这儿来是想问题的,不是来休养的。你把在滨峰所犯罪行交待清楚,特别是万金怎么指使你的部分,要想想你的儿子。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白正风气呼呼地嚷道。
马副所长脸都吓白了,忙用身子挤开白正风,对着窗口大喊:“滚回到床上去。”
白正风怒气未消,还想再说道几句,门却被马副所长关上了。“你们要严加看管。”白正风对马副所长严肃道。
后面的检查简单的多,直到走出监房大门,白正风也没停止唠叨。
情况汇总的时候,白正风反道没再谈起梅光地关押的情况,对肖所长的工作进行了一番表杨,还特别夸奖了马副所长对监内情况的熟悉程度,要肖所长多放手,让年青人多干点。完了,白书记专门谈了寓管理于教育的哲学道理。看看时间不早了,起身要走。肖所长说:“还去哪啊,我猪都杀了。”
“杀猪做什么。”白正风有些吃惊问道。
肖所长起身把他给按在椅子上道:“白书记,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
“自您当上书记后,三所来过几次。”
白正风想了想。
“还是我替您回答吧,两次。”
“没错,这是第二次。”白正风说。
“那么我们靠谁关心呀。”肖所长摊开双手。
“督查长和监察长不是常来嘛。”白正风说道,他喜欢和部下抬扛。
“不同不同,他们来是检查工作,您来是关心我们。不是我得罪他们,您来了我才杀口猪。”
“用得着吗这样?”白正风一脸严肃。
“别别,白书记,猪是看守所的土特产,刚才我都汇报了,看守所蔬菜自给,不但如此,连猪肉都吃不完,这猪主要用于改善犯人生活,这也是人性化管理的一个内容。我们养的猪和市场里的不同,尽管您吃遍山珍海味,不一定就吃过草猪。我不吹,您吃一次就知道了。”
白书记看看督察长他们,大家都说晚上没有别的应酬,于是一拍桌子道:“好,晚上就吃你的草猪。”
来源:
开化新闻网
作者:
孙红旗
编辑:
王欣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