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8日 16:05

四十一

   所有招标公司，除去严格的资质之外，须在报名前先打进招标办一千万元人民币。

   招投标地址设在滨峰外贸大楼9楼。一个月前却定这个地点，就在竞标群中产生反应。西城开发是国家级投资开发项目，整个招投标过程必须严格依法进行，检察部门早就介入，把招投标地点放在外贸大楼，像是政府的一种暗示。但问题是市财局新楼建筑没有完工，旧楼环境不佳，内部装修远不如外贸大楼。市长在通气会上说：“在哪并不重要，关键看谁的方案与标的最近。”市长开口，这事就铁板钉钉了。而作为承办这次招投标的郝江集团，同时又是最重要的争者，其好处就是拥有西城开发招投标的广告专有权。因此，半个月前，滨峰市的主要街道和重要场所，已经打出了以郝江集团贯名的西城开发广告。而外贸大楼如北辰居所，众星捧之。

外贸大楼临解放街一百五十米长，15层高的楼挂满了大幅标语，整座大楼像是绸缎的刺绣，赤、澄、黄、绿、蓝、白把大楼装点的五彩缤纷。大楼外的铁栅栏早已刷新，地下、露天停车场的停车线重新着色，所有经过解放街的人，都禁不住驻足观望。

从表面上看，招投标广告费用去三百多万，但广告效应和郝江集团对于西城开发势在必夺的决心，不是区区三百多万所能买得到的。业内业外人士对郝江集团胜标有了一种认可，郝江集团人气很旺。想想也是，郝仁寰毕竟在美国呆了多年，当过UPF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他把西城开发招投过程的广告做得如此彻底与持久，不是郝江之一辈所能想象得到的。

招投标会上午9点开始，全国有资质的建筑企业有32家参加竞标，招标人可以带两名相关人员，代表政府投标方和大厅里的工作人员、警卫济济一堂。

郝仁寰的出现引起场馆内不小的骚动。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完全是一种主人的姿态。在郝江集团拥的和外贸大楼进行招投标，郝仁寰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郝江去逝后，作为集团创始人的儿子，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露面。几个月里，郝江集团内部新闻不断，尤其是很有市场的《滨峰都市快报》不断呈现有卖点的文章，吸引市民的眼球。弄得市民把郝江与滨峰的罪恶联系在一起。直到不久前市政府出面干预，报纸才有所收敛，但政府的干预很难抹去市民心中印迹；至于业内人士对郝江还是有所了解的。由于管理的原因和激烈的市场院竞争，实际郝江集团上年总体亏损。大家知道，郝江两腿一蹬，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了儿子郝仁寰，哪怕有回天之力，也与事无补的。但是郝仁寰接手后，对郝江集团进行了改革兼并，破产资不抵绩的公司，发行债券，为营得银行的贷款，买下滨峰海港，进行扩建，增加海港的吞吐量和提高进港口泊船吨位。这一系列措施让商界刮目相看。郝仁寰在西城开发招标公告张榜同时，就开展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尤其是招投标的地点设在郝江集团的外贸大楼，不论是朝是市，都会觉的是郝江集团的一种炒作，而政府对这种炒作默认甚至迎合。

于是在郝仁寰准时踩着钟点走进招标大厅时，那种骚动便不足为怪了。

与郝仁寰一同走进大厅的还有冯百方，后面紧跟着荆勇。

招标台上坐着公证员，还的评标委员会的五名成员。会议由市财政局局长主持，开场白过后，局长隆重请出市长王延松讲话。王市长的讲话很简单，先谈了西城开发对滨峰市的重要性，然后是赞扬这次招投标体现了公平、公证、科学和择优原则，最后是市长的祝愿。

郝仁寰坐在最显目的位置，不时对市长的讲话报以点头。

尽管在座的都明白，主持人还是重申了竞拍规则，宣读了评标委员会名单。

冯百方坐在郝仁寰身边，脸上没一点表情。

在宣读评标委员会名单时，郝仁寰用胳膊捅捅冯百方。冯百方心领神会道：“郝家的老关系。”

“原先说好不公开姓名吗？”。郝仁寰担心问道。

这是王市长临时的要求，临时要求也是原先定好的，突然宣读评标委员会名单，体现招投标的公平和透明。

郝仁寰沉吟了一会道：“我们的投标书是不是离标底太近了。太近或是底于投标的，可能会成为废标。”

“郝总放心，恰到好处。即使太近，只要有充分的理由说明，评标委员会同样推举郝江集团的牌子。”冯百方回答。

“评标委员会会推荐几家付合条件的投标人供招标委托人选择？”

“三家，但最后会留下我们。”冯百方不动声色说道。

郝仁寰扭头看了冯百方一眼，没再说话。

台上招资格审查完毕，没有哪家参与公司资格提出异议。大会鼓掌通过。

“我们的资金什么时间到位？”郝仁寰悄悄问道。

“开标后，只要进入候选名单，上午11点30分，资金将全部到位。”冯百方还是那付表情。不恭不卑。

开标的过程显得紧张而又沉闷，因为投票人无法得知标底，只是对投标书的各项工程预算的造价品头论足。尽管空调效果很好，场内也能闻到热哄哄的气味。

10点40分，评标委员会开标，离西城开发标的最近的有三家：“郝江集团公司”、“万财集团公司”，省外的一家“龙腾集团”。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投标者之料，不少郝家的老朋友过来表示祝贺，郝仁寰一一应筹。场面有些混乱，大家都等着招投标委托人宣布最后的结果。

11点钟，市长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向主讲台。

“我在我宣布，西城开发主体工程中标公司为------郝江集团。”

一片凌乱的掌声后，市长和评标委员会的人从门走了出去。

冯百方一直站在郝仁寰身边，当人们向郝仁寰涌来时，他谦恭地往后退了一步，顺便把手里的包交给了荆勇，往洗手间走去。一分钟，冯百方从走廊内侧的专用电梯，悄悄离开现场。

只一会，他接开了后门停车场上的车子。

“冯助理，你忘记带包了。”荆勇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冯百方愣了一下接过包。

“郝总还没来呢？”荆勇提醒道。

“郝总让我去银行。”冯百方想推开荆勇上车，荆勇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冯助理是不相信我。”荆勇脸上流露出丝丝委屈。

冯百方两眼像刀子一样瞪着荆勇，脸上掠过一丝笑，那种表情荆勇从来也没看到过。他半日才说：“上车。”说着自己坐到后排位子上。

 “我们这是去哪？”荆勇问。启动车子问。

“解放街。”冯百方表情冷竣道。

“那里现在是行车高峰，路很不好走。”

冯百方没有回答荆勇的问题。自顾从身边拿出一个包，取出电脑。“上解放街后往北转向林荫大道，然后进入皇城巷。从皇城巷往西，直奔滨峰机场。我想我们会一路绿灯。”

“冯助理是想去机场。”荆勇问。

“是的。”冯百方边说，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没想到冯总对电脑也这么精通。”荆勇开着车脑袋朝后赞道。

冯百方停下手中的活，望着荆勇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冯总。”荆勇回答。

冯百方拍拍荆勇的肩膀没有说话。车子上了解放街，果然像冯百方说的，竟是一路绿灯。

“冯总进入了红绿灯总调平台。”荆勇问道。

“哈哈哈，谁能想到呢！”冯百方笑得有些夸张，这是荆勇3年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你知道后面有多少车子在跟着我们吗？”冯百方说又在电脑里敲击起来，绿灯的方向全变了，走过的路口竟是一片红灯。

“冯总，尽管如此，您怎么上得了飞机。”荆勇说。

“你自然会送我。”冯百方并不理会荆勇的话。

“冯总这么有把握？”荆勇把车速放慢问道。

“瑞士银行有你的一个户头，只要我在电脑一点击，就有500万美金存在你的户头里。”

“为什么？”荆勇问。

“我看上你的人品。”冯百方仍旧不动声色说道。

“可您并不了解我？”

“我了解，你是警察。”冯百不加思考答道。“警察是职业，你要靠警察这个职业来维持你的生计，所以警察也是人。”冯百方一字一句说道，声音平静得像诵读经文。

荆勇大吃一惊。“你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开车。”

“警察也爱钱，那8万元不是让你一次性取走了吗。500万美金相当于4000多万人民币，这辈子你化不了这许多钱。孰轻孰重你自己会想。”冯百方说到这里，看了一下手表，他似乎有十分的把握，并不把归劝荆勇放在心上。

“可是冯总到哪里弄那么多的钱？”荆勇问道。

话音一落，荆勇感觉到了沉默，车内的空气明显紧张起来。

“我的，全是我的。”冯百方斩钉裁铁道。“没有我哪有郝江集团，没有我哪有郝江千亿的资产。我十岁前在农村，猪狗不如，一天喝不上两顿稀。我家没劳力，人家欺负我妈就看我爹软弱。我妈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但我从来没看见我妈穿过一件花衣裳，只能把红布兜穿里面。我爹死了，没钱下葬，我挨家里磕头讨要。不错，是郝江给了我一百块钱，但那是我妈卖身的钱。我亲眼看见妈被郝江蹂躏，妈泪汪汪地望着我，那种屈辱真是刻骨铭心呀。”冯百方停了下来，反光镜里，荆勇看到他眼里闪着泪花。

“我恨不得在郝江身上扎上一刀然后搅上一阵，我妈用眼神制止着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呀。我的表叔一向对我妈不检点，爹死后，他没出一份钱，却占有了我妈，最后我妈死在表婶的妒忌里。这是表婶临死前告诉我的。那时的我，全身心里充满着仇恨。我狠所有的人。这么多年来我竭尽全力，利用一切关系和手段，不惜杀人越货，把郝江集团当成自己的集团。郝江集团就是我的集团。我是在为自己干。我得到郝江集团，天经地义！”

冯百方双眼血红。

车里一片宁静，引擎微弱的声音被寂寞悄然吞噬。荆勇一边开着车，边注意冯百方的举动。车子上了林荫大道，身后依旧是一路绿灯。

“这么说，麦桥段的爆炸，也包涵仇恨。”

冯百方像是把什么都说完了，不屑再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摆弄着膝盖上的电脑，脸上不时流露出满足的微笑。

车子中速行驶，这一切大约都是冯百方计划好的。冯百方的电脑能够进入交通平台的电脑系统，这一点行动指挥部没有预料到。另外，对于冯方百出逃，陈坚石是早有准备的，因此机场和马头已经安排了支队的人。但冯百方的自信让荆勇感到担忧，冯百方不可能束手就擒，他还会有更多的花招。

林荫大道走到了尽头，后面的车子无论如何也无法追上他们了。荆勇希望出现拦劫的警车，哪怕让他成为冯百方的人质。但是一切像是电影里的一样，当警车刚刚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的车子却拐进了皇城巷，在突然闪出的红灯里，后面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冯百方无声地笑了。

皇城巷从北往南，不过五公里，是滨峰市最老的街，双行线，街面不宽。街两侧大多是个体店铺。道路东西两端有不少于6条通道。当荆勇的车子驶过十字路口时，看到两侧全是红灯。这也是冯百方早就选择好的。

皇城巷并不是去往机场大道最近的线路，出了皇城巷往西，就是二环线的引桥，从二环到三环，有一个最近的立交桥。从三环再往西，就是滨峰港了。从滨峰市区到机场，通常没人走皇城巷；从市中心到滨峰港，皇城巷才是最近的线路。冯百方这样选择有他的道理，但荆勇不能肯定冯百方的话，后面的车子早就被红灯堵得无影无踪了，荆勇知道，陈坚石无法追上他们，但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何况有他身上还有定位糸统。

车子一路绿灯出了皇城巷，冯百方命令荆勇停下车子。“我该往哪里走。”荆勇问。

“好了，现在先取下身上的定位器”

荆勇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他想冯百无论如何想不到，除了身上的定位器以外，他的手机还有定位芯片。

“我们往南。”冯百方突然改变了方向。

“住哪里都有警察，我们无法登机也无法上船。”荆勇仍旧没启动车子。

“你只管开车。”

“要是我不开呢。”

“你可以下车，但你会失去500万美金。”

“如果我还是不听从。”

“你连同性命也会失去。”冯百方的话音刚落，荆勇从镜子里看到了他手握着手枪。荆勇松开离合器，车子缓缓驶向机场大道的引桥。冯百方打开车窗，一扬手，把定位器扔到一辆驶过的皮卡车后，皮卡朝西一拐，往滨峰海港开去。

机场大道是六行车道，全长10公里。两边种着棕树，间或布有纤细修长的紫薇。此时正逢花开季节，花朵簇簇似球，灼灼其华。再住前不再有红灯了。荆勇加快了车速，冯百方看了一下手表，停下手中的电脑。

“想好没有，是跟着走，还是留在这是非这地。”冯百方问。

“我对你有什么用。”荆勇犹豫地问道。

“在外头，我需要一个帮手，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你从小跟随郝江闯天下，郝江视你为心腹，他怎么想得到，围着他转了几十年的爱犬，却是一条日夜想吞咽他的恶狼。如此说来，天下还有信得过的人吗。”

冯百方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取郝江集团，我谋已久，说我不仁，郝江不义在先。今日的结果势在必然。”冯百方说着再一次看了表，重新打开电脑。

“你要干什么？”荆勇问。

“你一会就知道了。”

“你想把郝江集团账户上钱转到国外的注册公司。”

“对，还要变更公司所有注册记录，让郝江集团成为我在国外的跨国子公司。”

“你认为能做到吗。”

“只要我按下确定键。”

荆勇看了一下手表，离11点30分还有5分种。这时候钱还没有到郝江集团的户头上。他说，“这一切你必须在上飞机前完成，在这之前我会阻止你。”

“你抛弃巨大的利益，对你有什么好处。”冯百方不解地问。

荆勇突然急刹车，冯百方的前额狠狠地撞在副驾的靠背上。“你不想活了。”他怒吼道。

荆勇转身盯着冯百方，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啄木鸟吗，它是害虫的天敌，永远没有妥协！你为了你的好处，杀害了多少无辜还有我的战友，这个账你怎么算！”

冯百方盯了他半天，举起了手枪。

“杀了我也没用，机场上都是警察，你连候机大厅都进不去。”

冯百方阴森森地笑：“我不用进候机大厅，车子直接开进特殊通道。再说了，没人敢阻止我。”

荆勇觉得冯百话出有因，他潜伏了那么些年，就等着这一时刻，会有很多自以为周全的计划。他启动车子，他还有很多的机会。

车子驶进机场外围门岗，候机大楼隐藏约可见。荆勇看看时间，正好11点30分。在后车镜里，冯百方一直在笑，那种笑带着撕毁一切美好东西的残忍，同时裹夹着成功的喜悦。毫无疑问，冯百方已经进入账户，只等着生效。“再见了，郝江集团。”百冯方自言自语，举起一个手指，朝确定键击去。但是冯百方的得意之情还没收去，得意的表情却凝固在脸上了。片刻，他边续敲了几次，开始重新起动，但怎么也进入不了程序。

“别白费心机了，无线网被关闭，你无法登陆。”

冯百方瞪着荆勇：“继续开车。”

荆勇心想，陈坚石一定会寻着他的手机定位器，判断他现在的位了。如果把把车直接开进安全通道进入机场，会造成被动，对飞机起落也是个威胁。

车子进了机场外围的停车场，保安伸手拦车子，荆勇刚想停下，听到冯百方在后面叫道：“开过去。”

“行。”荆勇答道，加大油门，朝着保安冲去，保安情激中往旁边躲闪，荆勇的车子紧追不舍，当保安跳进停车场时，荆勇的车子狠狠地撞在停在一旁的车子上，发出臣大的响声。眨眼间，荆勇就地一滚下了车子。守候在候机在厅门外的刑警和保安冲了过来。

“他想撞我---”惊恐未定的保安举着警棍冲上来，被刑警一把推开。

“举起手来。”几名刑警掏出枪指向车内。

冯百方缓缓放下窗玻璃，手里举着手机。“你们最好站着别动。”冯百方神情自若道。“后被备胎里装满了爆炸，只要我指头一按，机场大厅就会飞上天。”冯百方这么一说，荆勇对大家喝道，叫他们谁也别动。停车场门外警笛声骤起。

陈坚石和屈敏跳下了车。

“别过来。”冯百方在车内大声吼道。“叫你们的人退出停车场。”

陈坚石让他们退出去，往前走了一步。“冯百方，你走不了，放下枪，从车里走出来。”

“你们以为关掉我的无线网络，我就没办法了。现在料技成果呀。”冯百方晃晃手机继续说：“我用手机完全可以上网，照样拿回属于我的钱。”

陈坚石盯着冯百方说：“别做梦了，你的手机被停了。”

“哈哈哈，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你们停了的是我用过的手机。”冯百方说着开始拔号。

“冯百方，即使是你能把钱往国外账户上划，你却走不掉；更何况，郝江集团到账的钱，必须三日后才生效，这一点你没想到。”陈坚石又住前跨了一步。”

“陈警官，你最好站着别动。这些年来，要不是你紧追不舍，也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个事。我是滨峰的罪人，也有你的一份。你怎么来评价我呀，个企在滨峰的发展，郝江公司功不可没；郝江公司做到今天，冯百方功不可没。的确，这个过程死了一些人，死了，说明他们是社会的弱者，弱肉强食，历来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法哲。我爸是病死的，因为没钱，他就得病死；我妈是自杀的，因为没有地位，任人糟蹋而无处伸冤，想守住名节，就得自杀。我说他们傻呀，要是我爸杀人越货，就不会饿死；要是我妈利用姿色，会活得很滋润。他们不肯走的道，现在都在走，而且走得冠冕堂皇。这才是社会的本质。”冯百方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

“冯百方，你放下手机。既然你看重现实，应当识时务，你走投无路了。你经营了半辈子，结果什么也没得到，你策划了一个巨大阴谋，却千虑一失。现在你想拿更多的无辜的者性命来要肋我们，你做了，同归于尽，你同样不能达到目的，因此，你无胜可言。”

“哈哈哈。”冯百方怪诞地大笑起来。“陈坚石警官，你小看我了。这些年你为了对付我，抛开心爱的女朋友，你的用意我知道。你很爱她，你没想到吧，我的手机不但可以引爆身后的炸弹，还可以让一个人丧身，她就是林静媛。我让你四年的心血白费。”

陈坚石想到了，秦珏给他打电话以后，他就想到了冯百方 。他咬着呀，全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软弱，否则会为冯百方注入信心。

“我现在正式提出条件。”冯百方说。“叫警察全部撤走，让我顺当离开滨峰。等我到达目的地，再通知林静媛的被困地。不然的话，她不被炸死，也会饿死、渴死。没人能找到，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向局长赶到了现场。陈坚石向他汇报了情况，向局长问：“能不能一枪毙命。”

陈坚石答：“他摇上了车窗，一枪毙命没有把握。”

“如果一枪不能击毙，万一引起爆，后果不堪设想。”

屈敏提醒道：“局长，我们无法强攻，据秦珏说，林静媛失踪已经两天了，如果冯百方不肯说出她受捆的地点，我们会失去营救她的机会。”

局长看看屈敏问：“还有什么办法，比如掐了他手机的信道。”

陈坚石说：“这个手机还是第一次使用，我们不知道号码。现在技术部门正在侧式，但机场里外使用的手机太多，目前还在一一排除。”

“屈敏说的对，冯百方一定要活的，不然林静媛会有危险；但更不能让他引爆炸弹。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断了他的信道，然后生擒”向局长说。

陈坚石想了一会说：“我有办法了。”

“快说：”局长焦急问道。

“我们先答应他的条件，看他的逃跑路线。一旦他离开车子，我们就把车子拖到安全的地方。这是第一步。第二，让我们的人预先登机，在上机前或飞机起飞前制服他。第三，请技术部门马上查清机场位置的通讯发射平台，如果平台有三秒钟断电，我们就可以治服冯百方。”陈坚石说道。

“那样林静媛怎么办。”局长问。

“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只要冯百方不死，林静媛的事后一步再说。”

屈敏还想说什么，被陈坚石制止了。“屈敏负责疏散群众，快。”

“执行。”局长神情严肃地说了道。

冯百方放下车窗，摇晃着手机失态地叫道：“我要引爆了！”

陈坚石朝他摆摆手，走到离车子十步开外的地方。“冯百方，我答应你的条件，你想怎么走。”

冯百方说：“10分钟后有一趟飞往纽约的飞机。”

“行，但是你的车子坏了，从这里到登机坪最少也有一千米，我们派车送你进去。”

“好呀，你还叫荆勇那小子送我。”

“但是我们有个条件，在你上飞机前，把手枪留在车了上。”

“当然，不然我成了劫机犯了。”冯百方笑笑说。

警界线以外站满了人，屈敏和机场派出所的民警把正把客人疏散到广场上。头项不时有飞机从上空划过，被撕裂的空气发出剌耳的噪声。陈坚石的电话响了起来，罗大告诉陈坚石他们已到达发射平台，随时都可以断电，但是罗大时说：一旦断电，会自动开启蓄电池，转换的过程只有三秒钟。陈坚石说行，听我的命令再断电。陈坚石把荆勇叫到身边，吩咐一番。“你只有三秒钟。”

荆勇点点头说“陈支你放心。”

一辆警车缓缓停在了冯百方的车旁。冯百方举着手机从车里走出来，钻进警车里。

“往机场。”他说。

荆勇把手机放到仪表盘最显著的位子，开动了车子。他看到陈坚石的车子紧跟其后。

进入特殊通道到宽大的停坪，机场派出所的一辆警车在前面领路。荆勇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远远地看到待飞的航班了，荆勇心里着急，手机视屏突然轻轻一跳，显示出“不在服务区”几个字。荆勇猛踩杀车，冯百方的头再一次撞到座位靠背上，荆勇“嗖”地转过身子，一把抓住冯百方握手机的手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随着冯百方的惨叫，手机落在了副驾椅上。荆勇左手拾起手机，右手一掌砍在冯百方的脖子上。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此时手机轻微地“嘀”的一声响，恢复了通讯。陈坚石拉开车门，一把将冯百方从车里拽了出来。

来源: 开化新闻网 　作者: 孙红旗 　编辑: 宋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