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特殊身份》（13——18）
2011年2月4日 17:06
十四
向中挺推开市委中心会议室的门，其他常委都到场了。
市委书记公广义坐在国旗前面，他左边是市长王延松，右边是副书记柯严。左右依次是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纪委书记，政法书记，军分区司令和其他常务副市长。向中挺到滨峰市最迟，他的位子就在公广义的对面。
走进会议室，向中挺就知道大家在等着他。他看看公书记，书记脸上没的表情。
公广义只有48岁，下派前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主管全省处以上干部人事工作。公书记毕业于清华大学，学的是国家区域经济关系。毕业后被直接招进省委办公厅，两年后担任省委农村区域经济研究室主任。隶属于省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室。又过两年，公书记被提为省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并以一篇《区域技术经济发展与创新型国家的发展关系》研究文章，获得了当年国务院颁发“中国经济研究十大好文章”奖。这年公书记挂职到县里当县长才32岁。往后他当过省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室主任，办公厅秘书处处长，书记处主任，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中江市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直到三年前担任江峰市委书记。公书记年龄不大，也许一直跟着领导的缘故，言语不多，举止老成，很有领导的风度。加之他来自省委组织部门，曾掌管全省干部队伍多年，很多地市、县级领导干部的提拔，都经过他的手，在滨峰有着非同寻常的威信。
向中挺对公书记笑笑说：“对不起，耽搁了一会。”
王延松接过话题说：“有位名人说过，迟到的都带着好消息。向局长带来什么大餐呀。”说完哈哈大笑。
“土豆烧牛肉。”向中挺幽默地说。会议室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同志们，开会吧。”公书记一开口，大家便安静下来，翻开笔记本。
“同志们，西城开发进入倒计时，今天常委会的议题是：最后审度西城开发方案，通过实施过程出现相关问题的对策。会前书记办公会作了认真的研究，今天拿到常委会上，就是为了进一步发杨民主，集思广义，充分发挥常委们聪明才智，把方案计划得更扎实，报请人大常委会通过。现在请西城开发指挥部总指挥王延松同志讲解方案。”公书记开场简单明了。
“同志们，”王延松市长接过话道。“这个方案几易其稿，涉及到西城总体规划、土地征用、能源环保，道路交通和通讯设施等政策方针问题，政府职能部门多次在常委会作了重点汇报，形成的最后意见已经发到各位常委手里，这里就不多讲了。今天会上讨论的是西城开发总纲目。通过这次讨论，要增强信心，达到高度统一。西城开发是个“筑巢工程”，它关系到滨峰市第十一个五年计划的成败，关系到滨峰能否跻身于全国十强，关系到能否把滨峰打造成现代化的工业、科技、环保一流的新型城市。这是本届政府的历史使命。滨峰的改革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落实科学发展观，集中全力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使全市的经济综合实力不断提高，尤其在我国加入世贸以后，我们能应付新形势，新变化，保持着我市经济发展的势头，工业、城市、市场化建设步伐加快，不论是经济体制改革还是对外贸易都迈上新台阶。城乡居民生活进一步改善，各项社会公益事业有了长足的进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得到了继续加强。我们可骄傲地说，滨峰正在构造一个和谐的社会。但是，我们的应当看到，滨峰社会经济发展的驱动力是什么，我们过于依赖于传统资源，通过大消耗获得大发展，用现在时髦的话，叫略夺性开展，或者叫资源性经济。这个问题应当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西城开发，就是要改变传统观念，把资源型经济变成科技型经济。”
“这里我说一句，”公书记插话道。“多少年来，人们对高成本、低效益的城市开发结局几乎很少予以冷静的反思与检讨，其中危害最深的就是‘城市流行病’。就拿我们滨峰来说：80年代初跟着深圳推出‘锦绣中华’，结果是昙花一现；80年代中期搞‘仿古一条街’，最后弄成古玩假货市场；80年代后期，模仿‘美国硅谷’式开发模式，现今除了一家之外都成了‘死谷’；90件代后期引进上海的‘新天地’，成了滨峰旧城改造的标准，结果是不伦不类；21世纪初，‘会展中心’成风，大成本投资兴建，它的利用率怎么样？接着是CBD热，SOHO热，大市政中心热，标志性建筑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么什么是我们滨峰市的东西。这是我们思考的重要问题。”公广义书记说完挥挥手让王延松继续。
“公书记提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才是滨峰市经济社会发展的主旋律。什么时候滨峰的发展不步人后尘，打造几个类似于‘CBD’，‘SOHO’，‘大市政中心’。让国人跟着我们跑。我们把希望放在西城开发上。我们要在12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打造一个集工业型、技术型、环境优质型，人居友好型为一体的创新型城市。”
王市长说到这里，开始一页页宣读总纲。常委们边听边在资料上记录。中心会议室显得异常肃穆。王市长的讲解进行了两个小时，他那张本是胖胖脸，更是油光满面。
“我的话讲完了，现在请大家讨论。”王延松市长拭了把汗最后说。
公广义书记轻声咳嗽，扔下手中的笔。“同志们。王延松同志说得很多，我先作个中心发言，完了大家再讨论。”公广义书记接着说道。“滨峰市集山海于一掌，4分山，3分海，3分地。与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相比，经济发展起步较晚。20多年来，从环境到资源，自然到文化都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在经济高速发现的背后，来自资源环境的约束，市场竞争和人才溃乏的挑战，日益成为滨峰继续发展的现实矛盾。‘城市流行病’和‘跟风热’的根源，在于缺乏独特的城市发展战略，思维模式决策途径仅限于‘硬道理’，沉溺于不切实际的浮夸风，一味追求城市规模经济，却在本质上忽视了‘城市生存空间品质’。滨峰海产资源、地下矿产、土地资源、森林面积缺损相当严重，这成了制约滨峰市发展的瓶颈。滨峰支柱性产业是渔业极其深加工行业。滨峰‘滨海水产’品牌是全国的驰名商标，水产产品占全国市场份额8%。能成为全国驰名商标和高市场占有率很不容易，这是我们滨峰的特色优势。特色就是竞争力。但是我们不处理好特色与其它产业的关系，特色就意味着风险集聚。海洋资源在萎缩，市场占有率在下降。这是一个严重的信号。经济领域里没有永恒的第一，经济格局也在不断地变化。滨峰的经济高度依赖‘滨海水产’，也就意味着抗拒市场的风险降低。突出的矛盾迫使我们改变发展思路，这是逼上梁山呀。”公广义书记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
“同志们，滨峰的工业设备落后，技术含量偏低，缺少原创品牌；其它工商业在滨峰经济总量占有率也偏低，没有一个产业经济总量超过‘滨海水产’。我们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筐里呀。到目前为止，我们面临的还是资源驱动型经济。当然，这几些年来，市委市政府在政策制定，舆论导向上也有失误，对发展科技、人才战略没有足够的重视，相关部门对高新技术的研发投入太少，企业、学校、科研机构缺少社会性合作，不能针对市场的需要进行新产品开发，不能及时将科研成果转化为产品。我们缺乏重视人才，重视科技，重视创新，一味地消耗资源来争取GDP的提升。这是我们滨峰市发展中的败笔。最近我到了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去年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占GDP3.5%；而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一个国际品牌企业，每年在产品研究与开发的资金投入，竞与这个国家研发投入持平。这是震慑人心的投入。西城开发，我们提出的战略口号是：科技立市，创新立市。我们要把120平方公里的土地，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创新型城市。”
“同志们，我赞同公书记和王市长的发言。”市委副书记柯严说道。“西城开发的提法，就是大手笔。如果是城西开发，意味着旧城的延续；西城开发却是打造和创新。我是滨峰的三朝元老了，公书记到滨峰才两周年，在发展上有相当的前瞻性，对可能到来的经济低谷有极强的预见性。我们都看到了，滨峰市并没有躺在‘滨峰水产’上睡大觉，经济大格局在发生变化，海洋捕捞和水产产品加工，与其它产业相比，比率在下降。我们正把一个篮子里的鸡蛋逐步往更多的篮子里移。就拿我市的郝江集团来说，去年海洋捕捞与深度加工，占郝江集团总产值的30%，其它产业最高的仅有10%。今年上半年，这项指标发生了变化，其它产业的指标总数占郝江集团的85%，而‘郝江建筑’、‘滨峰药业’与海洋捕捞及深度加工几乎持平，在这个集团内部，形成了经济三足鼎立之势。这个可喜的变化，意味着我们滨峰标志性企业经营风险在降低。其二，我觉得市委市政府在西城改造中提出的‘科技立市’，‘创新立市’本身就是创新。我市的经济发展从资源驱动型，发展到工业主导型，现在提出技术创新型，这符合中央提出的“以科学发展观统领全局”的精神。我们要促使科研机构与企业间交互作用活跃。企业、高等院校和研究机构三位一体，政府为企业、高等院校和研究机构科研提供帮助，联手进行创新活动，使研究成果在生产的同时转化为生产力。在经济发展上，我们更注重获得GDP所投入的资源，更注重技术含量，这是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建设资源节约型发展的具体表现。第三，我赞同‘西城无烟’的提法。这其中包括着丰富的内容。西城道路、交通、通讯、能源、市政、环境工程、城市信号标志等城市基础设施标准和规范必须与世界接轨；民情风俗至生活方式，建筑风格与城市景观、人文资源与旅游景点要有滨峰依山傍水的文化特色；工业准入要抬高门坎，注重品位，突出‘技术立市’和‘西城无烟’的特点。我赞同西城开发的总纲。”
柯严说完场有一会静场，常委门在交头接耳。公书记看看大家道：“大声说么，都亮亮自己的看法。”
政法书记候罕人咳嗽了一声说。“我同意以上同志的发言，也赞同西城开发总纲目。我想说的是，西城开发是历史性工程，意义重大。紧接着就有土地征用，房屋拆迁，平地三通，建筑招标等问题。这些项目涉及巨额资金，都得面向全国招投标。滨峰市有两家国家一级建筑建造企业，他们为滨峰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想招标工作是否有一定的指向，这也是肥水不外流嘛。另外，在西城征用、拆迁和补偿过程中，可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在建筑招标中也有可能出现许多争议，希望总指挥部高度关注。”候罕人说完看了一眼向中挺局长。
“说到这里，也是我们今天议论的第二个话题。西城开发，涉及方方面面政策、法律法规、部门规章，还要涉及单位、部门、企业尤其是老百姓切身利益，这一点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工程还没有启动，那里就杀了人。这样的问题要坚决打击。”公广义书记说。
“公书记，最近发的几起案子正在调查，从目前来看，很难和西城开发扯到一块，这种传闻很大程度上是捕风捉影。”政法书记候罕人接过公书记的话头。
“谣传也罢，事实也罢，我们都要认真对待。西城开发，对我们公安政法机关是个考验，能不能保证开发工作顺利进行，靠的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同时要你们把好稳定关。今天杀人，明天杀人，筑好的巢也不会有凤凰栖息嘛。向中挺同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公书记点了向局长的名。
“是的。”向局长答。“西城开发，隐藏着巨大的商机，在承建过程中不出一点问题，那是不客观的。问题是否到了传言的程度，还有待于进一步调查。西城开发，是我市经济社会发展的重中之重，公安机关依法履行职责，责无旁贷。请公书记和各位常委们放心。”
“向局长，这句话给我们班子每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呀。我们不要害怕矛盾，哪怕更加尖锐的斗争。如果没有矛盾和斗争，要我们这些干部干什么。关于开发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各部门都要有针对性预案，这里请市委副书记、正法书记候罕人同志宣读处置总预案。”公书记对候罕人点点头。
“好的。”候罕人视力很好，并没有戴眼镜，他开始一页页读着。
候罕人在常委里面年龄最大。别看柯严副书记是“三朝元老”，却踩了两头。候罕人从县委书记到滨峰市当任常务副市长，靠的是冯长浩。冯长浩虽然从省委副书记位置上退下来了，他手上提拔的一大批干部却如日中天。候罕人在常务副市长位子上干了5年，从常务副市长到市委副书记兼政法书记，一干就是8年。这8年里，有几次提拔为市长的机会，但是候罕人在滨峰树大根深，弄得人人自危，考核总过不了关。拉下一步，便步步拉下。其实候罕人知道，给他使绊子的主要是柯严副书记那一拔人。柯严比候罕人小4岁，名牌大学本科生，不像候罕人，虽然研究生毕业，却是市委党校里买的文凭。柯严副书记没少拿这个戏弄候罕人。说候罕人是“三醉(最)牌”产品，年龄最大，学历最高，资格最老。还对“三最牌”产品下了注脚。“年龄最大是实的，文凭最高是假的，资格最老是空的”。柯严说得嘻嘻哈哈，像把软刀子刮着候罕人的肌肤，弄得他有火也发不出。柯严也想上呀，当市长与当副书记是两回事。柯严想当市长，省委领导觉得很难过候罕人这一关，两个副书记摆不平，干脆下派一个市长。候罕人8年副书记一干，一切都过了。50多岁的人，担任党政要职像西去的黄鹤，不可能再回头。作为解决“问题”提拔到正厅，政协主席一职到是指日可待。不过从执政到参政议政，权却没了。想想过去有句口头禅叫，‘年龄是个宝’，关于这个“宝”字就没现在理解得深刻，本来真可以干很多事情。
候罕人一节节读完预案，预案考虑得很周全，没人能提出具体意见。王市长见大家不说话提醒道：“肯定还是否定，总有个态度嘛。”
柯严副书记看了看公广义书记接过王市长的话说：“候书记真是宝刀未老，连眼镜都不戴。”说着自嘲一笑。“我觉得，处置群体性事件的方案很周全、很具体了，但是我还要把话扯现实的稳定问题上。滨峰连继发生的爆炸和凶杀不能小觑，这是直接的不稳定因素。门是打开了，巢也筑好了，最后是鹊巢鸠占，我们怎么向百姓交待。近日的案件6死两伤，其中还有我们的两名警察。案件省里、部里挂上了号，就不是小问题。据公安部门消息，这些案件不无与西城开发有关，其核心是争夺西城开发权。经济领域里的争斗延伸到暴力犯罪，不能不说有一定的政治背景，这一点分管政法的候书记更有发言权。郝江去逝后，我看到《滨峰都市快报》的一篇文章，文章很有意思呀，那是对郝江先生一生的总结呀！那么多干部栽倒在郝江集团手下，不能不令我们警惕。‘吃素的和尚’有多少，这个问题提得好。我听说，公安部门侦破案件有阻力，一些领导干部指导过细，索缚了下面的手脚，这对工作不利。我希望向局长严重关注这个问题。”
向局长点着了一支烟，却谁也不看，他想现在还轮不到他说话。
候罕人没有怒，反倒哈哈大笑。他指着向局长道：“向中挺同志，我要严肃批评你了，我是分管政法的书记，下次向柯副书记汇报公安工作的同时，也顺便向我汇报汇报，免得我在常委会上被动。”候罕人这么一说，弄得大家都笑了出来。向局长也咧咧嘴。
公广义书记说：“好了，这个问题不是今天讨论的中心。如果没有不同的意见，会议就到这吧。向中挺同志请留步。”常委们依次走出中心会议室。
“坐嘛。”公广义书记指着椅子说。
“谢谢公书记。”
“我这个班长不好当，两位老同志还是斗劲十足呀。但是不管在哪里，在什么位子上，没有矛盾是不可能的，没有矛盾与斗争的常委会，那是假的，是掩饰太平。关键是怎样运用矛盾解决问题。好了，中挺，你实话告诉我，案子搞到什么程度了。”公书记说完给向中挺递了一支烟。
“5.7爆炸，榕树林凶杀和陈坚石遇险，出自同一犯罪团伙，这一点可以肯定。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现场抓获的犯罪分子交待，这一团伙背后竟是万财集团。”
“这合乎逻辑吗？”公书记皱着眉头问。
“问题在于合乎逻辑。4年前，郝江集团的余振中打死了万财集团老总的表弟万生富，致使万财集团失去了滨峰外贸大楼招标机遇。余振中虽然被判了刑，却提前出狱。作为报复，对余振中下手合情合理。”
“不都判了吗。为什么还发生这样案件。”
“万财对判决根本不服，他们认为，余振中在‘皇后宫’打死万生富是有预谋的，不是在争风吃醋，目的就是阻止万生富到招标现场。”
“为什么不上诉？”
“这是道上的规矩，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后面的案件呢？”
“后面两起案件与爆炸紧密相连，都是为了杀人灭口。”
“万财集团的人想杀害陈坚石，有这个可能吗？”公书记不相信问道。
“这是矛盾的焦点。如果说，榕树林公园的凶杀是因我们查到了购买5.7爆炸物的项工艺，那么针对陈坚石的谋杀实属多余。”
“你们怎么想？”
“陈坚石同志提出5.7爆炸案系郝江内部人所为。”
“自己炸自己！”公书记惊道。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也是作案人的高明之处。他利用了万金与郝江的矛盾，通过实施爆炸案件，达到自己的目的。”向中挺局长解释说。
“什么目的。”`
“郝江儿子郝仁寰从美国回来，成为郝江集团董事局的总裁。他的经营思路与理念和父亲不同，提出集团调整生产经营格局，各企业协调发展，运用经济扛扛，扩大市场。这种经营理念的变革，触及到了一个重要人物的利益，这个人就是郝江集团总裁特别顾问冯百方。”
“我知道这个人。”
“郝江集团能走到今天，冯百方功不可没。可以这样说，只要冯百方开口，郝江就会毫不犹豫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但他在郝江集团却没有股份。这个人高深莫测，甚至连郝江本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死心塌地为郝江集团卖命。郝仁寰接手集团公司，改革的第一步就要冲击冯百方的地位。为了证明郝仁寰哈佛管理模式在滨峰市行不通，借余振中与万金的矛盾，杀死了郝明明，让郝仁寰像他父亲一样离不开他，重用他。这可能是5.7爆炸真正的动机。”
“冯百方这么做仅仅为了虚荣？”
“目的还在进一步侦查。”
“向中挺同志，郝江集团毕竟是滨峰的一块牌子，经济上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这样他们就有了资本。郝江死前在滨峰经营多年，根深叶茂呀，政界有些关系，甚至拉拢一些领导干部，也是正常的。不过，现状对你们开展侦查工作有些不利，也可能会遇到方方面面的阻力。你们要正确对待，调查更要认真、扎实、可信，要注重证据。”公广义语重心长道。
“请公书记放心，我们秉着客观求实的态度开展工作。陈坚石同志和他手下的侦查人员都非常出色，我相信他们。”
“这就好。对了，陈坚石同志的伤怎么样了？”
“没大碍，在医院里呆了几个小时就跑出来了。”
“听说他还没成家？”
“是的。”
“为什么？”
向局长没回答。
“工作出色，更要关心他们的生活。”
“公书记说的对。”
“那好吧，请向局长代我问候陈坚石同志。”
“谢谢公书记的关心。”
来源:
开化新闻网
作者:
孙红旗
编辑:
陈燕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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