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童山
2015年6月23日 16:12
5月21日,天气晴明,万里无云,我和汪承兴越过金家石拱桥,寄存好自行车,兴致勃勃地向道教圣地天童山走去。斜坡上,露珠晶莹,秀色可餐,坎坷不平的新开盘山公路,绕过惊险的蛇形岗,转弯抹角,直达林木荫翳的伏龟山。
由此向上,巉岩裸露,石阶层层,如龟似蛇的奇岩怪石,依着山势波浪式地埋伏在浓密的参天大柏树之中,好似两军对垒,以路为界,各自坚守阵地,显得威武雄壮而又神秘兮兮,要不是泛着青光的石板引路,茫茫林海,巍巍群山,真不知走往何方才是个出头。在如此超凡脱俗的天然氧巴里,清幽、阴凉自不必说,恍如隔世才是它的最大特色。许多爱好晨练的青年男女闹中取静,呼哧呼哧跟上来了,毋庸招呼,匆匆擦肩而过。我俩不慌不忙,反正有的是时间,落得放松身体走走看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享受享受大自然的慷慨恩赐。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发现不远处耸立着一块比人高得多的石碑,旁有水泥花杆围护着,我以为是什么“坟门”,嘴里不说,心里直嘀咕:是谁这么不识相,在此竖一块大煞风景的不雅之物?趋前一瞧,才发现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情不自禁地直拍后脑袋:“啊呀呀,您这个宝贝原来藏匿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害我找得好苦哇!”
此物不是泛泛之物,乃是马金天童山的镇山之宝——明朝万历乙卯(1615)年树立的《天童山二仙祠碑记》。“二仙”指的是唐朝能致天童八降的鄷去奢、宋朝能驱雷逐雨的王自然(马金横店人),该碑记的是他俩前仆后继在此烧丹炼汞、羽化成仙的艰苦历程及“予山而予名,顾不获予庙而予祀”的矛盾心理,是研究天童山乃至全开化县道教文化的重要历史文献。千百年来,人们怀念它、崇拜它,在他俩结庐炼丹处创建“二仙祠”、“玉霄宫”,早晚念经,顶礼膜拜。可惜世事沧桑,在动乱年代碑记神秘失踪,苦于找不到文字依据。上世纪80年代初,我曾特地上山寻找过,当时断垣残壁满目疮痍,该碑可能早就被人藏放起来了,无缘面见!
物是人非事不休。现在有缘了,面见了,岂能失之交臂?我当即如饥似渴地边认边读了起来:“山,何以天童名?志仙也;仙,何以天童名?志事也……”可转念一想,现在是改革开放年代,二仙祠、玉霄宫早就恢复或改建了,镌刻于石碑上的这些原始记录岂不变成书面上的方块汉字?别耽误工夫了,现在游览要紧,回去再找出来拜读不迟。心念一动,脚步就移,好在这里离山顶不远,噔噔噔,三脚两步就走到了。登峰放眼,天蓝地绿,心情豁然开朗。只见周围群山绕迴,脚下田野纵横,金溪水从北南延,折射出粼粼波光。方圆二三十里,村落四十余处,尽收眼底。面前几千米见方的古丛林遗址上,一座连一座的庙宇鳞次栉比,焕然一新。右边是真人仿古的“二仙祠”,左边是由玉霄宫改称的“真武宫”,靠后便是新增的“观音庙”、“地藏殿”、“静心斋”,两侧则是僧寮、厨房、餐厅等附属设施。七七八八七八座,总建筑面积足有三四百平方米。除了开山鼻祖酆去奢、王自然二位得道土神仙,还有外来的四大金刚、十八罗汉、观音菩萨、十殿阎王,他们闲来无事,也慕名挤上来占有一席之地。我穿堂入室,逐一拜见过后,信步来到院后的荒山坡上。清风徐徐,鸟语花香,鲜嫩的黄茅草、刚凋谢的杜鹃花随风摇摆。几根开丫八杈的枇杷树,枝头上挂满熟枇杷,沉甸甸,黄灿灿,十分诱人。我正想上去摘几颗来尝尝,猛然发现旁边有两样东西比吃更重要、比玩更吸引我的眼球:一样是“仙水泉”,据说冬暖夏凉、久旱不涸,光有牌子不见水,门锁着,没有钥匙,轻意进去不得;一样是不久前重新修茸和建亭保护的“清故炼师杨公之墓”,石碑上刻有详细的墓志铭,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当然要舍弃品尝先睹为快了。 下山之后,我利用编修《马金镇志》之便,通宵达旦翻阅了历代的《开化县志》及有关谱谍资料,没有发现这两块稀世珍宝的碑刻内容,于是第二天一早就不辞劳累单独前往了。由于年久失修,损坏、风化极为严重,许多字迹模糊不清,加之行文侮涩难懂,抄录难度很大,或站或蹲或跪,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勉强将两篇(874+724)共计1598字的碑文全部抄完。我想,它的重见天日,对提高天童山风景区的文化品位无疑是大有好处的。
来源:
开化新闻网
作者:
余炳松
编辑:
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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