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开化“农村接生”
2009年10月31日 09:38
岁月流逝,带走了许许多多的往事,却带不走我心中对第二故乡的情意。我沉浸在深深的怀念和无尽的追忆中,总觉得一切就在眼前,那么清晰,又有些朦胧,时光的印记已经与六十年来的巨大进步融进了我的生命。
1953年8月,我卫校毕业,与同学一起被分配到开化,一路上我们询问这陌生的山城,有人告诉我们是血吸虫病流行地区,听了很害怕,还是一位年长的同志说得好:“你们运气好,从衢州到开化刚开通汽车,医院房子最好,是白粉墙的。”汽车在开化县城南门外停下,抬头可见高高的城墙。我们穿过菜园地,沿着一条小坑走,约莫十多分钟就到了“白粉墙”——开化县人民政府卫生院,它坐落在南门月山之麓,门前一条石子路,中间嵌有平平整整长条形的青石板,路两边还有参差不齐的破旧房屋,见不到一家商店。
当时医院共14人,分内、外、产、药房、化验室等5个临床科室。住院部10多张床位,产科门诊和住院连为一体,两张床位,固定助产士两名,设备简陋,仅有高位和低位产钳各一副,穿颅剪和碎胎剪一套(是胎儿死亡后用的器械),难产均以阴道手术为主,妇产科疑难杂症均送往衢州。记得有一次,妇联一位干部宫外孕,晚上用船护送前往衢州,因内出血过多,途中时间长,送到后死亡,每每想起我感到十分痛心。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到汶山接生,还没到产妇家,放铳的声响已震耳欲聋,黑烟滚滚从窗口喷出,进屋后见到许多不合理的方法:他们用开锁、开门窗、开箱的迷信手法催促胎儿出生;孕妇跪坐在地上,两手上举悬挂在长梯上,场面惨不忍睹。妇女生孩子就像上刑场,真所谓“一只脚在棺材里”,这一现象解放前在农村屡见不鲜。旧产婆就是用秽手或扎钩、锈剪刀、破碗片等锐器断脐,用污秽的破布、烂棉花处理脐带,造成新生儿破伤风、丹毒、脐炎、脐溃疡而死亡。上级卫生部门要求争取三至五年内大部或全部消灭新生儿破伤风、产褥热,实现养一个活一个。产科工作关系着两条生命、家庭和民族,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团结改造旧产婆,培训新法接生员,在农村提倡普及新法接生是当务之急,也是一项神圣的历史使命。
我第一次背上行装跟着妇保站的同志下农村辅导接生员,送技术和送消毒物品上门,检查她们的接生用具,缺了就补,帮助解决一些困难问题,如有现场操作,我们就跟着去,边看边辅导。接生员的个人卫生很重要,同时也要具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不论白天黑夜,风霜雨雪,随叫随到。那时农村晚上能用上桐油灯已经很不错了,有的只用松明照亮。接生员大多是家庭主妇,不辞辛劳放下家务去帮助别人,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在广大农村,保护妇女、消灭破伤风和产褥热,接生员起了积极的作用。
在大跃进的年代里,除害灭病任务虽重,但我们没忘记提高接生员的服务能力,1959年12月集中全县接生员在华埠文化宫培训。据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统计,分布乡村接生员尚有422人,赤脚医生女性98人中有87人会接生,慢慢地“接生员”这称号随着社会发展成为历史。
光阴似箭,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目前县人民医院已具相当规模,成为二级甲等综合性医院,有28个临床科室,280张床位,在职人员363人,医疗设备万元以上的有110余件(套),磁共振、CT、彩超等先进医学仪器也一应俱全。
1992年我到了退休年龄,为了充实晚年生活,2005年下半年参加了老年大学诗词班,经常和其他学员下农村采风。乡村漂亮的楼房、健身公园,优美的生态环境,让我深深感受到了祖国大地翻天覆地的喜人变化。
来源:
开化新闻网
作者:
□ 徐介竹
编辑:
宋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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