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化古代茶诗欣赏
2009年10月30日 10:58
开化产茶历史源远流长,它不但生长出种类繁多的优质名茶,而且也产生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茶诗。这些茶诗在咏物状景化曲遣词中,显示出渊博学识与深厚的文字功力,这些茶诗是开化县茶文化宝库中的一份珍贵遗产,是具有独特风格的重要史料。现略举数端,以飨同好。
据史料记载,朱熹于淳熙二年至八年(1175—1181)曾数次来开化,他在齐溪的大龙山曾即兴吟诗:“飞泉天上来,一落散不收。披岩日璀璨,喷壑风飕飚。采薪煮绝品,渝茗浇穷愁。敬谢古陆子,何年复来游。”这不仅意味深长地赞美大龙山风光,把超群的茶质称为“绝品”,并富有浪漫色彩地追溯到《茶经》作者唐代的陆羽,将茶山、茶性、茶风、茶史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杯清茶一片情。喝茶是一件很有形式感的事,人没有事干,有了茶喝,可把没有形式的无聊变成有形式的享受和交往。元代世居华埠的戴雪溪,善文好诗,有晋宋风致。归隐后,常以饮茶吟诗结交朋友,透过茶水的蒸汽氤氲,将天、地、人、物我之间和谐的空间融为一体,把山、水、日、月、星移入杯中,如刘思诚《赠戴雪溪》诗:“远客幽栖陋室馨,菊窗相对咀秋英。尘生薄暮光芒暗,潦尽寒潭入骨清。处久已知茶有味,遣怀还爱酒多情。弹琴击柝皆儒者,一片丹心照月明。”又如许遂良《酬戴雪溪》诗:“楼上仙人紫绮袍,清淡对客不辞劳。帘钩红树秋山近,槛俯沧江夕涨高。张旭三杯称草圣,刘郎九日负诗豪。临池相忆无佳句,短发毵毵只自搔。”
茶是一种文化,茶文化与佛文化还有一种特殊而久远的缘分,相传,禅宗的始祖达摩,面壁修炼十年,因喝茶睡意顿消,终于修成正果,因而凡禅寺长老,佛门弟子无不好茶,故历代文人言茶诗爱涉及僧人。明代出身在华埠的戴敦元,官居万州太守,他在《陪邑候夏升游保恩院》时吟诗:“金溪令尹文章伯,与客闲来作胜游。时雨赏花三径晚,夕阳红树两峰秋。醉欣诗梦坐云榻,睡爱茶香泛雪瓯。珍重上人能好客,禅心毋惜更淹留。”这说明戴万州在品享佳味的同时,陷入了无际遐想的意境,而闪现出茶道与禅理的体悟。
喝茶还是一种生活态度,当一个人寂寞孤独的时候,泡上一杯茶,慢慢品尝,会使思绪随着茶香,四处飘逸,打开生活中封存的多年往事春秋,涌现出自已人生中的酸甜苦辣。明天顺四年(1460)进士方沁,金村人,曾任刑部主事、员外郎,告老回乡后诗云:“鬓发苍苍齿动摇,自知宜退待谁招。茶余行鹤归清昼,酒醒闻鸡不早朝。”这首茶诗,看似语言通俗,文字简短,事实一语双关地即表达了人老当知退的自知之明心理和无官一身轻的心情,把饮用茶升华到超越日常饮用范围,成为一种优雅的生活艺术和精神文化。
一首茶诗,不但是一杯色香味俱佳的好茶,还是一篇极可贵的茶人生活真实写照,华埠界首的清朝康熙拔贡张铭轩有:“旧游湖畔读新篇,幞被携来寄一椽。渔火依稀深夜里,山风冷暖小春前。醇醪饮醉非关酒,异茗闻香不待煎。侵晓凭栏闲指点,携诗又上木兰船。”及“……细雨漫滋芳草合,微风时动落花多。煮茶林下收松叶,拄杖云边衣薜萝。”他把茶叶采摘时节,制作方法及茶妇的着装,煮茶情景,都描绘得清清楚楚,还有长虹乡《北源程氏宗谱》中记载的晚清拔贡,宿儒陈荫棠、邹鸿均作的“茶歌西坞藏春色,渔唱东溪解客颐。”“挈鼎携囊寻旧径,弹琴嚼茗纳新凉。”及县城方周南《游室纶庵》“烹茗几忘酒,适庵即人家”等诗句,都把茶叶点拨成富有清雅高洁,修身养性的精神内涵而融入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而受人青睐。
陆羽《茶经》云:“泡茶,山泉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泉水则石乳水最佳。”清代戏曲家李渔,对钱江源头石乳水泡茶,可谓情有独钟,他在游城北钟山菩提庵曾有诗云:“偷得闲中晷,来寻世外人。冰盆盛国冷,石髓煮茶新。景碎诗难括,云多寺不贫。莆团同说法,尽是宰相身。”诗中“石髓煮茶新”句,道出了泉水泡茶的妙趣。如今,在当年李渔赞称“石髓水”的地方,一泓泉水仍常年流之不竭,还因泉水出自钟山上的石英岩,水质纯净,甘醇可口,深受人们喜爱,现在县城居民,每天数以百计的人,前往取水饮用,所不同的是,庵堂已不存在,好心人便在巨石上铭刻“仙泉”二字,以示爱惜保护。
来源:
县政协文史委 县文联
作者:
留如藩
编辑:
汪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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