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9日 09:50

 前些天，回老家时闲着没事，带着女儿到老家后山上走了走。看见满山的毛柴郁郁葱葱，连原先的山路也不见了踪影，儿时砍柴的情景顿时浮现于眼前。

 小时候，农村没有燃气灶，只有靠烧柴火煮饭、烧菜。那时候，父母亲忙着生产队里的农活，一般没有时间上山砍柴。因此，家里的柴往往都是我们这些十来岁孩子 “承包”的。

 那时候，村子里大大小小的男女小孩子很多，至少有上百吧。一到周末，我们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便不约而同地手持柴刀，向山上出发。有时队伍很长，有三四十人，就像部队行军一样。一路上，大家嘻嘻哈哈，你追我赶，说说笑笑，十分有趣。

 砍柴是件很辛苦的活儿。那时候家里穷，一般都穿草鞋，好一点的穿用轮胎皮做的鞋，而且往往是穿得不能再穿了才把它给扔了。有一次，我穿了一双右鞋已磨掉了脚后跟的草鞋，去的路上还好穿，但没有想到，等我到了山上开始砍柴时，草鞋已完全掉了底。我当时只好赤着脚，咬着牙在山上砍着柴。回来的路上也只有一只脚穿着破草鞋，一只脚光着脚板。等到家时，光着脚板的那只脚的脚底已是磨掉了一大层皮，还渗出了血。回到家，还不敢与父母说，深怕父母骂我不爱惜草鞋，没有穿几次就给穿破了。

 砍柴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儿。一般到了山上后，我们就各自为阵，找上一块领地，挥刀猛砍。有时还会运气不佳，碰上自己的领地中竟有一个马蜂窝。有一次，我在一片柴火茂密的领地里专心地砍着，冷不防，脸上、耳朵、前额等处被马蜂叮了好几口。当时的我还很顽皮，被马蜂叮咬几口，根本没当回事。回到家后我还用镜子对着已红肿的伤口找蜂刺，一旦找到了蜂刺，还会欣赏一番，暗暗窃喜。

 砍柴时，也会碰上伤心的时候。有一次，柴火砍好后准备捆担子。别小看捆担子，可有很多学问啦。捆得好，挑起来很轻松，捆得不好，一路上可有罪受了，不是半途中重新捆过，就是不小心整个担子会突然掉了。那一天不知怎么回事，柴火担就是不听我使唤，任我怎么捆都捆不好。或许是心越急越捆不好，看见其他同伴都挑着担子陆陆续续下山了，生性就胆小又性急的我，一时竟 “呜呜”地哭了起来。还好一位比我稍大点的男孩，见此走过来帮了我。

 砍柴时砍伤手脚是常有的事。至今在我的手背上、脚踝上还留下好几道伤疤。比如脚踝上的伤疤，如今每每洗脚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当时不小心被砍去的情景。记得那还是隆冬时节，天很冷，握柴刀的手有些不听使唤，加之柴刀不是很锋利，所以砍柴时想用点力，不想用力过猛，竟一刀下去把自己的右脚踝狠狠地砍了。顿时鲜血直流，连忙脱下外衣捆扎伤口。回到家后，也不敢和父母说，悄悄地找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由于没有及时对伤口进行缝合，所以至今还留下一个微微隆起的大伤疤。

 儿时砍柴的记忆很深很深，虽然已二十多年没有再砍过柴火，但砍柴留在头脑中的一些乐趣事、伤心事，却依旧历历在目，永生难忘。

 如今，随着农村生活水平的提高，家家户户基本上用上了煤气灶或沼气灶，告别了烧柴火的岁月。上山砍柴，也成了一个永恒记忆。

来源: 开化新闻网 　作者: 叶金福 　编辑: 张正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