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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戈壁 不能呼吸

2017年5月4日 09:38

  曾经有一个江南,那么明晃晃地在我身边招摇着:天蓝蓝,白云朵朵;小小的桥,脉脉的流水;细雨总在你愁感刚点上眉间的时候就如丝如雾般飘飘洒洒起来,它可是最解你的心意了,婀娜飘逸,淅淅沥沥,丝丝缕缕,漫漫绵绵,亭亭袅袅;还有那永远挂泪的玻璃,在此间将你观望的人影淡成一幅缠缠绵绵的别离风景;还有永远潮潮的地面、墙壁与衣裳和其中夹杂的花粉的气息;就连每一个友人的问候都湿漉漉软绵绵;那太阳的温润脸庞就是害羞的姑娘,初一见面就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在那层层叠叠浓浓密密的云间。

  我就是在这样的时节来到了一个我不曾熟悉的塞外。感觉天地一下就将莽莽苍苍浩浩荡荡摆在了我的眼前。我一下有点回不过味来,像中了某种魔力,就被它的干燥荒凉狂野给折服了。

  在从阿克苏到乌什的公路上,我们停车观看那天边绵绵的皑皑雪峰,突然风起来了。席裹一切的劲道,呼啸而至。那是一种不打招呼的见面,直接生硬,不会有过场和任何的铺垫。绵绵的细土,茫茫的戈壁,苍凉的天际,阔远的四野,加上人烟稀少,让你在此间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精神与力量。天地之间,我们就是最渺小而又可怜的一只爬虫。就连那沙棘、白杨,那枯草、砂石,还有偶尔见着的牛羊都是我崇拜的对象。一条笔直的公路,像巨人刷下的雪白划线,告知我们前行的方向。再怎么摆你的造型,永远在你的身后露着它不可低下头颅的背景。如果我走进那戈壁滩,那我就是一个石子,一粒细沙,大伟天幕里一帧最细小的点,渺茫中就化作无言无影。天地以吞没一切的威力向我们告白它的硕大威猛,最肃穆最浩伟的震慑在每一个生灵前立竿见影。在它的面前,要保持宁静。

  看天地之间,过客匆匆。唯有至大者,在千千万万年间总以一个面目见你,不偏不倚,不徐不疾。所以,那些世世代代在此聚居繁衍生息的人类实在值得我们的敬佩。自然与人类的共处就是人类在自然面前永远的臣服和朝拜,然后是自然的厚重与怜悯,给人类以无限的恩典与幸福,我们在江南在塞外都感受并沐浴着。

来源:开化新闻网   作者:汪传锋   编辑:王欣